鬼徹 午夜夢迴

地獄雖無明顯的白天黑夜之分,但有一段時間也是屬於大家的休息時間。


在眾人熟睡的午夜時分,除了迴廊上守夜之人的輕巧足聲,再無其他。


滴答滴答,鐘擺一下下的打著催眠般的節奏,在空曠無人的空間裡反射著回音。


喀噠!


突兀的參入一聲雜音,似於蹄類動物的足音迴響。


龐然的黑影逐漸逼近,身旁圍繞的暗火徘徊不去。


是什麼呢?在這午夜時分。

 

 



這些年來早已習慣的黑暗不知為何突然變得深沉,壓著胸口,喘不過氣。


在好幾天連續的熬夜之後,好不容易逮到時間補眠,卻輾轉難眠,好不容易入睡,卻是一頭栽入夢境。


白色的祭壇,黑色的世界。


那深埋內心,不願碰觸的黑暗回憶。


驚慌的看著四周的景色,鬼灯的眼中充滿震驚。


看看自己的雙手,還是原來的自己,一身的黑衣似乎要融入四周的黑,卻與純白的祭壇格格不入,明顯的晃眼。


突然四周傳來人聲吵雜,他瞪大眼回望,只見看不清臉的人們拿著火把竊竊的念著什麼,吵雜的聲響不斷刺激著耳膜。


眼前突然一晃,身上的衣服倏然變成白色的祭服,無力的跪在祭壇上,鬼灯用顫抖的手抓著頭。


“不、不……”


『沒人要的孩子,孤兒。』


“才不是……”


『反正不是我們村子的小孩。』


“嗚啊……”


『正好當作祭品啊!』


「別在說了啊啊啊啊啊啊啊-----------!」


仰天用盡全力的嘶吼,雙手用力的環著自己,指甲深深的陷入,用力的抓出了血,豔紅的色彩一點點的滴在白色的祭壇上,暈染開來。

 

 



「給我滾開,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。」不知何時站在顯然做著惡夢,緊皺著眉頭的鬼灯床前,白澤難得認真且強勢的注視眼前的黑色生物。


「夢魘!」


【噩夢,存於每個人心底最直接的恐懼,如此的美味……】近在眼前,卻又像是從遠處響起的聲音,黑色的、不詳的馬踏著暗火徘徊在房內。


「這裡可沒有你想要的噩夢。」緊皺好看的眉,白澤隨手翻出一張符咒夾在手上直指夢魘,「你是要自己滾還是我直接滅了你?」


【呼嚕嚕----】夢魘不悅的噴著鼻息,身影慢慢的淡去,【總有一天,你會感受到無與倫比的恐懼,同胞。】


「哼,誰跟你是同類啊,我可是瑞獸。」不屑的收回符紙,白澤轉身將視線投往床上那人,臉上是鬆了口氣的神情,「不會再有夢魘的打擾了,晚安,鬼灯。」

 

 



『過得開心嗎?之後的世界。』軟軟的童聲突兀的響起,原先的吵雜倏的消失,如來的安靜讓已適應吵雜的耳感到一時的違和。


愣愣的看著眼前小小的白色身影,空間不知何時被黑暗吞噬了大半,看不清面貌的人們也消失了,只剩下這祭壇和自己以及他的影像。


『過得開心嗎?』看鬼灯望著自己出神,小孩再度開口。


「……恩。」看著以前的自己,令人心疼的纖細身影,唯有一雙漂亮的眼祈望的看著自己。


『有了很多朋友,不會……再被欺負了嗎?』他低下頭,雖然垂下的髮遮住表情,但語氣中有著掩飾不了的渴望。


「不會了,而且也狠狠的教訓了那些傢伙。」伸出手懷抱眼前的他,緊緊的,抱著。


隨著伸出的手,祭壇也消失了,黑色的空間只剩下相擁的一大一小。


『那就好。』露出淡淡的笑,他伸出手回抱鬼灯,身影逐漸的暗淡,變為一隻隻閃著光芒的蝴蝶,翩翩的往上飛去。
目視著蝶消逝在自己的眼前,鬼灯靜靜的閉上眼,這夢,也該醒了。

 

 



在這之後……

 

 



「白豬,你在我房裡幹什麼。」


「咦唉唉唉?!你怎麼這麼快就醒了,我還來不及跑……等等,你要做什麼!」


「絕對是因為你這隻豬的關係才害我做噩夢,該死的傢伙。」


「啊啊啊啊!有話好說啊別拿武器……快住手!!!!!!」


「不把你揍成豬頭我就不叫鬼灯。」


「救命啊!!!!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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